博乐彩澳门沙金 《债务筹划之企业“自救式”债务重组》连载之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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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重整计划核心之债权清偿
第三节
《企业破产法》第八十一条规定“重整计划草案应当包括下列内容：……（三）债权调整方案；（四）债权受偿方案；……”，债权调整与受偿作为重整计划的核心内容，是债权人参与债务人重整程序最关注的内容，影响着债权人的切身利益。
美国《破产法典》提出重整方案应当符合可行性标准、最大利益标准、填满标准和绝对优先原则等接受标准[ 参见［美］大卫·G．爱泼斯坦等：《美国破产法》，韩长印等译，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757页。]。但我国《企业破产法》及相关司法解释并未明确规定重整方案的制定标准，尤其是涉及债权人切身利益的债权调整方案和债权受偿方案。《企业破产法》只在第八十三条规定，在制定重整计划时，不得减免债务人欠缴的债务人所欠的应当划入职工个人账户的基本养老保险、基本医疗保险费用以外的社会保险费用，也就是在重整计划中，除职工债权中的社保债权不得减免调整外，其他债权都可由重整计划制定人根据实际情况主动予以调整，但具体调整方式，在法律条文中并没有实质性的规则规定。另外，《企业破产法》第八十七条第一款规定了在部分表决组未通过重整计划草案时，重整计划制定人可以同未通过重整计划草案的表决组进行协商，该表决组可以在协商后再表决一次，但双方协商的结果不得损害其他表决组的利益，该条第二款从强制批准的角度规定了债权调整的最低标准，即有特定财产担保债权就该特定财产将获得全额清偿，其因延期清偿所受的损失将得到公平补偿，并且其担保权未受到实质性损害，职工债权、税款债权将获得全额清偿，普通债权所获得的清偿比例不低于其在重整计划草案被提请批准时依照破产清算程序所能获得的清偿比例，同一表决组的成员得到公平对待等。
据此可知，我国《企业破产法》实际确定了债权调整的原则有三点：（1）职工债权中的社保债权不得调整；（2）只要有特定财产担保债权组、职工债权、税款债权、普通债权能够表决通过重整计划，如何调整债权并没有具体限制；（3）如部分表决组未通过重整计划草案，重整计划指定人可以与该表决则进行协商，对债权再次进行调整，但应符合《企业破产法》第八十七条第二款关于债权调整的最低标准规定。
实践中，按照债权调整作出时间和动因不同，可以将债权调整分为重整计划制定前的主动调整（即上述原则二）和重整计划未通过后的被动调整（即上述原则三）两种方式。
从公开可获取的上市公司及非上市公司重整计划来看，职工债权和税款债权都得到了全额清偿，未做调整，有特定财产担保债权就特定财产亦获得了全额清偿，而基本都对普通债权按比例进行了较大调整。因只有在有特定财产担保债权组、职工债权组和税款债权组未能通过重整计划时，才对相应债权进行调整，否则不得调整，因此，我们在此主要探讨普通债权调整问题。
一、普通债权调整的范围
根据已公开的重整计划中对普通债权的调整分析，对普通债权的调整范围主要有两种方式：
一种是对全体普通债权人的债权进行统一调整，如按照同一固定的清偿比例对全部普通债权进行调整；按照同一浮动的清偿比例对全部普通债权进行调整，具体清偿比例再根据实际情况综合确定；按照同一固定的清偿比例对全部普通债权进行调整，未清偿部分由普通债权人与投资人协商清偿。
另一种是根据普通债权金额大小进行区别调整，将普通债权总金额与投资人投资或资产处置总金额，扣除共益债权、破产费用、有特定财产担保债权、职工债权、税款债权后，酌情确定小额普通债权额度，在此债权额度以下的普通债权将获得较高比例甚至全额清偿，未清偿的普通金额则按固定清偿比例进行调整。
对小额普通债权进行全额或较高比例清偿的原因，主要是考虑到该类债权人人数较多，且大部分为个人债权人、个体工商户或其他小型企业等抗风险能力较弱的群体，该类债权人基数大，对债权清偿比例的敏感性较强，该类债权人对重整计划的支持与否，很大程度上影响普通债权组能否表决通过重整计划，从而影响到债务人重整程序的大局，同时对于维护地区社会稳定也有着积极意义。
但是应该注意的是，无论是重整计划制定者对普通债权的主动调整（包括统一调整和根据债权金额大小进行的区别调整），还是在重整计划未或通过后的被动调整，都应该根据每一个重整项目的实际情况，综合考量，慎重对待，公平公正地进行调整，兼顾债权人、债务人、投资人利益，实现各方利益的最大公约数。
二、普通债权的清偿率
债务人通过破产重整程序，在《企业破产法》规定的框架内，通过司法手段合法合理豁免巨额债务后实现轻装上阵，浴火重生，最大受益人即为债务人公司，股东的权益也会相对清算情况下得到较好的保护，而有特定财产担保的债权、职工债权和税款债权基本都能得到全额清偿。唯独普通债权人的债权受到了很大损失，这与我国民事活动的公平原则极不相符。
根据已公开的重整计划案例分析，仅在极少的个案中，普通债权在重整状态下的清偿率与清算状态下的清偿率基本一致，绝大部分案例中普通债权在重整状态下的清偿率均远高于破产清算时的清偿率。虽然根据《企业破产法》第八十七条第二款规定，在普通债权组未能表决通过重整计划草案时，只要该类债权所获得的清偿比例，不低于其在重整计划草案被提请批准时依照破产清算程序所能获得的清偿比例，重整计划制定者就可以申请人民法院强制批准重整计划草案。
虽然《企业破产法》有这样的规定，但为了相对较好的维护普通债权人的利益，实践中，管理人首先会依据债务人资产评估状况和债权总额情况对债务人公司在破产清算下的普通债权清偿比例进行测算，并在此基础上对普通债权清偿率进行适当提高，在一定程度上对普通债权人利益实现了特别保护，所以，在制定重整计划草案时，普通债权在重整中的清偿比例一般要高于清算时的清偿比例。
三、小额债权人利益的特别保护
为保护重整程序中小额普通债权人的利益，《企业破产法》第八十二条第二款规定“人民法院在必要时可以决定在普通债权组中设小额债权组对重整计划草案进行表决”，该条款为避免小额普通债权人在分组表决时“被同意”，通过在普通债权组中再另行设立债权分组的方式，实现小额普通债权人利益的特殊保护，弥补了《企业破产法》第八十四条第二款规定的多数决制度对少数主体利益保护不够到位的缺陷，强化了小额普通债权人在重整程序中的话语权。
同时，应当注意到，《重整计划草案》具有一定的专业性，存在较多的法律、会计、评估等专业术语，而小额普通债权人甚至其他债权人对内容的解读与重整计划制定者的初衷并不完全一致，所以，为更有效地保护小额普通债权人的利益，必须加强对重整计划草案的释明工作，确保债权人在完全理解重整计划草案的情况下，至少应在债权人清晰的知悉债务人资产负债情况、债权分类情况、假定破产清算时的清偿率、债权调整方案、债权调整方式、实际偿债比例等与自身债权利益密切相关的相关内容后，再对重整计划草案进行投票表决。
四、债权受偿方案
在对债务人债权调整完成后，重整计划草案应当明确如何对债权进行清偿，也就是制定明确的债权受偿方案，债权受偿方案主要是规定如何清偿调整后的债权。因此，债权调整方案与受偿方案二者联系紧密。
我国《企业破产法》及相关司法解释并未规定债权受偿方案具体内容，实践中，债权受偿方案是指债权的具体清偿方式，一般包括清偿时间、清偿方式、清偿期限、债权担保、清偿条件等内容。
《企业破产法》并未明确规定重整计划草案中各类债权的受偿时间，一般只要在重整计划执行期限内执行完毕就可以。但实践中，为确保各债权表决组能否通过重整计划草案，重整计划制定者一般都会规定明确的债权受偿时间，而非按照重整计划执行期限进行清偿。
根据目前已公开的重整计划草案分析，无论有特定财产担保债权、职工债权和税款债权，还是普通债权，一般偿债资金来源主要是债务人资产变现或投资人投入的资金，通过现金或留债的方式进行清偿，也存在由股东让渡股权或股票（债权股）的方式进行清偿，也有通过以物抵债、分配应收账款等方式进行债务清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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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李东东，国内债务重组领域知名律师。曾先后担任大型国企、政府部门、上市公司及大型综合能源集团法律顾问。实际参与大型国有企业改制重组、产权交易、投资并购、资产重组、债务重组等工作以及上市公司并购重组、公司境外上市、股权激励计划、境外并购、ST上市公司破产重整项目，跟踪研究大型综合能源集团实施的各项重大资产剥离、债务重组活动，有着丰富的债务重组实务操作经验，并积累了企业债务重组方向的丰富素材与指导案例。在全国中文核心期刊发表专业论文多篇，撰写的债务重组方向的评论文章被各大财经媒体广泛转载。
作者同时为法译网（http://www.fayisxy.com/）金牌顾问讲师。法译网是以法学专家、律界精英、实战大咖等组合而成，是为企业及企业家搭建的法律服务技能学习平台。法律职业技能提升线上培训平台，通过“培训+咨询”的模式，打造职场化的课程体系。法译网拥有50余人的研发团队+500余人的教职员工+开班频次500多期+10年专注企业家培训+首家企业家教育上市机构+VIP教学环境，现已在中国9大城市设立分教中心，目前法译网拥有32860名企业家会员资格，在服务学员的同时也在积极为社会做出贡献。